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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人来请她过去坐坐。

回去汝南郡公府的路上,楚静蒨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想杜表姐是不是认为自己现在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了,所以就不屑和他们这些亲戚往来不然为什么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楚静蒨一下马车之后,便急匆匆地转身回去梅园,完全忽略了站在她身后的楚静蓉,更加没有发现楚静蓉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诡异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暂别

芙蓉轩正房里的书房一侧,楚静蓉的脸上映着闪烁的烛光,她认真地翻看手上那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许久忽然面色十分凝重地喃喃自语道:“弘元二十一年九月,六皇子薨真是奇怪,如今都已经快九月底了,为什么六皇子薨逝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上一世,我记得是九月中左右,皇上突然得知六皇子出城游玩,却因遭遇袭击而意外身亡的恶耗,不但难过的两天不曾上朝,还命鸿胪寺以亲王规制为六皇子举办丧礼的,六皇子可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如果他不死赵瑀要怎么办呢”

楚静蓉却不知这又是一次命运的转折,因为本不该活在世上的楚家九娘虽说已不是原来的楚九娘,但是的的确确活了下来,如今又为了躲开她与楚静芸的纠葛,自己避去了终南山,却也意外救下原本该丧命于那场袭击的六皇子和傅煜炀,从六皇子逃过人生必经大劫的那一天开始,很多事情的结局也注定要有所改变,例如曾经她以为终身不会娶妻的李慕启,又譬如她一心一意认定日后必当登上大位的赵瑀。

可惜作为理所当然的罪魁祸首-楚静茗并不知道楚静蓉的前世有这件事情发生,她曾经得到的那几张手札里,恰恰就少了楚静蓉后来才添上的许多事迹,所以不曾存在什么救或不救的问题。

不过此时此刻的她,却是正在衡量着另一个重大问题,而问题的起因来自于前院那位主动留下来的某人以及她手里拿着的那对耳环。

这对耳环所用的材料是四颗约有手指头大小的红色珠子,珠身通红如血,质地似玉,楚静茗看了许久,她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很可能正是传说中的血玉也就是她未来大嫂正在寻找的那样很重要的一味药。

楚静茗是很想收下,可又不敢收下啊怎么办她不想背上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也不愿在明知道未来大嫂可能会需要这个东西的情况下,不止退了东西,还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万一那个崔氏真是个短命的,她岂非罪过重大

楚静茗也不知道其实傅煜炀确实不晓得这件首饰的贵重性,只记得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几件首饰之一,因为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那么多天,又总不见楚静茗主动提出任何要求,想起出门那时,金桥曾提醒他准备些可以应急的东西时,他曾顺手把一对耳环捎上了,便觉得不如趁机送给她,当然不排除有种表达心迹的意思在里面。

“怎么办收还是不收这年代的规矩好像是不能随便收下男人的东西啊可是如果被大哥知道我有血玉的下落,却又装作不知道的话我会不会死得更惨但是我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傅大郎君有这种东西”楚静茗纠结地苦着小脸,欲哭无泪地叹了一声又一声。

楚静茗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东西退回给傅煜炀,同时也打算劝说傅煜炀把耳环卖给沛国公府,好得那一笔丰厚的赏银,她想傅煜炀如果有那笔银两,相信以后日子能好过一点吧

楚静茗说做就做,当下便拿着耳环去前院见傅煜炀,对他说明自己不能收下那对耳环,理由是太贵重了又正想说出让他把耳环送去沛国公府时,傅煜炀却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

“某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九娘如果不喜欢,随便妳怎么处都没关系。”傅煜炀阴沉着一张脸,死板板地把耳环又推回到楚静茗面前。

“可是阿茗真的不能收,这对耳环的色泽很特殊,记得曾听说沛国公府要重金寻求的血玉,他们所形容的样子跟这个很类似李大郎君也说血玉是极难见到的东西,如果傅大郎君把这耳环拿去沛国公府,不就可以。”楚静茗一脸为难的半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某想问一句,如果这耳环是李大郎君送的话,九娘是不是就愿意收下某听妳那几个丫鬟说,李大郎君时常送点心过,依他对九娘如此体贴照料的情况,却也只能送送点心而已,九娘愿意欣然接受李大郎君的馈赠,却不愿收下某的礼物吗”傅煜炀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彷佛楚静茗这般敌我分明的态度是在看不起他似的。

“李大郎君才、才没有那么好心他会送点心来,不过因为顺安公主疼惜阿茗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特地吩咐他送来给阿茗,宽慰阿茗的心,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来,好不好况且你送这个礼物又是怎会一样呢听说沛国公府给的赏金可有不少,这么建议也是为了你好啊。”楚静茗咬住唇瓣,万分惊慌着急地反驳着傅煜炀的质疑,最后竟是有些心虚地低声说了一句。

“哦”楚静茗的最后这一句虽然说的很小声,但傅煜炀却意外地听明白了,他心中莫名地一阵欣喜,但脸上依旧是冷淡且看不出喜怒的神色。

“反正就是这样啦既然是你阿娘留下来的东西,当然要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呀最多你得了赏钱之后,再付给我一点租金就是了嘛。”楚静茗突然有些羞恼地把耳环又推回去傅煜炀,然后就起身跑了出去,完全不给傅煜炀有半点回神的机会。

傅煜炀来不及拦住逃走的楚静茗,只能低头望着桌上的耳环,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悲,喜的是楚静茗的话里明白地点出她与李家大郎之间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悲的是以他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在她与别人订下婚事之后达到能够攀上郡公府的地位。

“唉也只能这般吧既然她都这么交代,如果我坚持不听她的话,改日让她晓得此事,必要得说我不识抬举了。”傅煜炀自然晓得沛国公府高金求购血玉的事,但他并不知道父亲当初从流浪小贩手里买来送给母亲的那对耳环竟然会是血玉,只记得母亲曾经有佩戴那对耳环的几年里,身子一向很好,可惜后来母亲也就不敢再戴上那对耳环了。

不过傅煜炀没打算把两只耳环都卖给沛国公府,他认为沛国公府会愿意高价买回去,必然是打算给体弱的崔大娘子使用的,虽然不晓得这种玉会不会有其它他也不知道的妙用,既然是要给小娘子用的,他怎能不替她留一点下来呢反正沛国公府又没要求血玉要多大或多少,想来一只耳环也该够用了吧

傅煜炀在小院子住了有大半个月左右,直到金桥提醒他,国子监的授衣假快结束了,必须早点回京打点家务时,他才依依不舍地向楚静茗辞别。

再说到这段时间里,楚安霖竟然一直没来探望楚静茗,不过楚静茗却知道他为何不能来,因为崔怡伶的身子最近很不好,做为准夫郎的楚安霖总得表示一点心意,所以他日日都要找时间到沛国公府探问几句,甚至还忙着替崔怡伶寻找灵药,此般体贴入微的举动,不知羡煞京里多少小娘子的心。

楚静茗听丁大说起沛国公府已经加紧人手寻药的事,她又一次想到傅煜炀手里那对耳环,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总认为不管是为了讨好郡公府未来当家主子也好,或者为了楚安霖真心疼爱她的那份心意也好,自己都应该做点什么才对。